工程學院大樓,入口右側──進來後往右拐,案發現場那一側的樓梯被好幾條黃色封條圍住,想要上樓或到地下室都得繞路。

整件事情發生至今已經過了兩天,現場目前尚有兩位警察在附近逗留,我在工程大樓附近徘徊,想要試著找出那把我推測出來的雨傘──消失的雨傘。

 

附近的樹叢堆還有垃圾桶,趁沒人的時候仔細找了一下子,忽然又有個想法跑進我腦袋,先假設林佳靜到工程大樓這段時間剛好停雨的話,不撐傘走到工程大樓也說得過去。那麼如果頭部受到撞擊而出血的話,最有可能的就是讓人從樓梯上方往下推撞到地板,或是根本就是被人從後面打了一下,我想這兩個可能都尚合乎常理的,當然這是在他殺的情況下,是說這應該也很難判定是自殺吧!

 

不過這個人是誰?還有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?

 

沒有監視器,真的找得到雨傘嗎?我不禁感到懷疑,感覺可能性微乎其微,而且已經過了兩天了,不過以防萬一,我看還是先確認林佳靜的雨傘有沒有不見吧,是說我也還沒確定她到底有沒有帶傘出來呢。

 

我站在原地不斷思索,於是有位員警朝我走了過來,不是很好的口氣:「同學,你在這裡做什麼?看你在這邊一段時間了喔。」他戴著眼鏡,但我覺得他的眼睛頗無神,有點想睡覺,他的雙手都帶著白手套,我望見不遠處有個工具箱,可能是來採集指紋之類的,「如果要上樓要從另一邊喔,這邊不能過去。」

 

如果採集是指紋的話,我覺得這個時間點實在離案發經過太久了,十一日晚上命案發生,現在是十三號下午,也就是說現在距離命案發生時間還不到四十八小時。

 

可惡,我昨天到底在幹嘛?

雖然很想知道,但我卻怎樣也想不起來我昨天幹什麼去了。

 

「我知道。」我抿著嘴,「不好意思,我想請問一下,你們在這附近有沒有找到什麼雨具,例如雨傘或是雨衣?」

 

那員警先是納悶,歪了一下頭,然後回答:「沒有,怎麼會這樣問?你東西丟了?雨傘被偷走了?」

「喔,沒事……」我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打到一樣,撞擊我的腦袋,「雨傘不見了,來找找。」

「喔?」他納悶,我不理會,從他面前走掉,一邊走一邊想,如果雨傘是被兇手拿走的呢?也不一定會丟在現場附近吧,要是我的話,肯定不會丟在這附近,一定會帶去別處丟棄的!所以──帶去別的地方丟,也說得過去。 

 

我敲了一下自己的頭──我怎會笨到問這種問題……

總而言之,還是先確定林佳靜當天有沒有帶傘出去好了。

 

不過要怎麼才能確定雨傘有沒有不見呢……如果問問她的室友應該可以知道吧,沒記錯的話,我記得林佳靜也住在學校宿舍,只是要怎麼才能連絡到她的室友呢?

 



 

現在十一點,下課鐘聲剛打,同學們大部分趴著就睡,我則走到前面的講桌,攔住打算出教室的老師,「老師,能問個問題嗎?」

「可以啊,是什麼問題?」目測年紀大約四十快五十歲的女老師,臉上掛著金邊的眼鏡,還有耳掛,我承認這老師人還不錯,就是上課有點無聊,基本上呢──都是照著課堂上的簡報念,再補充一些上網、滑鼠點一點就可以知道的觀念及知識,念在老師滿用心製作簡報,我也不多說什麼了,只是不知道這份簡報在教學上用了幾年……

 

「老師,當初你說期末報告是兩個到三個人一組,對吧?」

「嗯,沒錯,難道你還沒找到人嗎?」她一臉困惑,像在跟我說你在搞什麼東西啊,「還是我要幫你找?」

 

「不是的,老師,我們本來是兩個人,但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,所以……老師,我是要自己做呢?還是加到別組去?」

 

「另一個同學呢?」露出更疑惑的表情,「現在還沒有到可以退選的階段吧,她放棄這門課了嗎?」

「老師知道前幾天工程學院發生的事情嗎?」我其實不是很想說,以為大家都應該知道才對。

 

「不知道?發生什麼事情?」

「就是……有個同學不小心摔倒……然後……就……」我說得委婉。

「喔,不用說了,我知道那件事情,那我知道了。」她改用一種奇怪我的表情看著我,讓我覺得有點渾身不對勁,可能是覺得怎麼會是摔倒呢?「我想現在加到別組也不算太晚,不過如果你可以自己做報告,我也是不反對,讓你自己決定好嗎?」

「好,我知道了,謝謝老師。」
「那如果有改變組別,到時候記得到我這邊登記。」

 

老師走出教室,我跟在她後面,上個廁所後,很快就敲上課鐘了,我又回到座位,我無心上課,坐在座位上想事情,反正老師也只是照著簡報唸課,而簡報網路上都有,我都印下來放在座位上了,重點的部分再用螢光筆畫一下即可。

 

我想到,如果要問到林佳靜的室友是誰的話,最快的方法我想就是到她們的系必修課,在上課前或是下課後的時候問……

雖然不是很確定林佳靜跟同系的一起住,但或許這是最快的方法……

 



 

「喂,一起去吃飯要嗎?」坐在我旁邊的同學兼室友阿鴻問我。

「好啊,可以,不過我得在一點半前回來。」我說。

「你要幹什麼?有事情?」他一臉好奇。

「要去一下教育大樓,找人問個事情。」我一邊收拾著講義,將它們裝進我那簡陋,看起來快解體的破背包。
 

「教育大樓?我記得……喔!」想到了什麼?「你是說在我們系館發生的那件事情喔?你到底想幹什麼?找誰?要問什麼?」

 

「你一次問這麼多,是要我怎麼回答?」

「你就直接講就好了啊!」

「你是要跟我去喔?」我笑。

「我幹什麼跟你去?」

「又不陪我去,你問這麼多做什麼?」

「嘿,你又不說,你怎麼知道我不跟你去?」實在不想跟他在費唇舌下去,想了幾秒,我決定還是直接告訴他我的想法。
 

雖然新聞媒體記者有來採訪,不過報導似乎被學校的公關室壓了下來,畢竟這是對學校不好的新聞,會增加學校的負面印象,不過根據大家口耳相傳,學生有一部分的人也知道有案件發生。

 

更何況阿鴻也是工程學院的學生,事情發生在工程學院,而且警察都在那邊圍了封鎖線了,會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 

不過我決定還是跟他重新再講一次,不然被他煩死,順便加上我的個人推測,我用簡短的十分鐘闡述一下整個過程,包含我昨天被約談,下午跑去找雨傘的經過。

 

阿鴻聽完之後說:「所以……你是要去找林佳靜的室友,然後問看看她的雨傘有沒有不見?」有點不敢置信。

「對,如果雨傘不在宿舍的話,八成……嗯……九成代表星期六晚間,林佳靜出來那段期間有下雨,而且就算沒有下雨,至少──也知道那時候她有帶雨傘出去。」

 

「要是雨傘還在,可能就是說明,當時林佳靜出去的時候沒有下雨,所以就跟雨傘沒有關係了,那麼腳底板沾了泥巴,而身體卻是乾的這樣就說通了。」阿鴻似乎開竅了。

 

「不過這有個盲點,想要知道有沒有下雨,不就問問其他人也會知道嗎?」

「但是我們還是要知道雨傘的下落。」

 

「好啦!好啦!但你又說,你在她的肩膀跟袖口都有發現一點濕濕的痕跡,如果沒有下雨,這怎說得過去?」

「我問你,你經過樹、屋簷,即使雨停了,是不是有機會被滴到雨滴?」

「說得也是,算了,討論這個沒有用,先確定在推測吧!」

 

「沒錯,如果在宿舍找到雨傘,是最簡單的模式了。」這樣可以省下很多麻煩,應該說可以節省一些不必要的推理,認真找嫌犯就是了。

 

「就剩兇手是誰了對吧。」阿鴻看起來很有興趣,眼睛發亮。

「對,不過還不知道有沒有兇手呢,說不定是自己滑下來。」有些心虛。

「但是你根本就認為有兇手存在,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從來就不覺得這件事情是一件意外。」

「呵呵……」說著說著,早過了下課時間,教室的人都已經走光了,就快十二點半了,「走啦,吃飯!」我輕輕用手肘撞了一下阿鴻,背起我的背包。

 

隨便找間小店,用飛快的速度吃完飯後,我跟阿鴻兩人踱到教育大樓,搭著電梯上去三樓──教育學系,時間正好是一點半左右,尚未上課。

看到教室裡面已經有人了,不過阿鴻跟我都認為直接進去問太明目張膽了,而且大部分在教室裡的人是在休息,這樣不太好,重點是他不想,我也不想。

 

我們在外頭的沙發椅上坐了一會兒,我看手錶馬上就快要上課了,果然開始有人搭電梯上來,我隨機抓了一個落單的女同學。

 

「同學,同學。」我從沙發椅上站起來,攔住她,與她攀談。

她轉身回頭,「嗯?有事嗎?還有你們是……」阿鴻站在我旁邊。

「不好意思,同學,請問一下,妳認識林佳靜嗎?」

「我認識,她是我們班的啊,你找她嗎?不過她已經……」我打斷她講話。

「好了,我們知道,我們就是為了這件事過來的。」我雙手放在胸前,晃動幾下,意謂叫她不要繼續講了,「妳知道林佳靜宿舍的室友是誰嗎?是你們系上的人嗎?如果是的話可以麻煩請她們出來一下嗎?」

 

那位女同學一臉疑惑看著我們,不過她最後還是說了聲:「好,你們等一下。」,慢慢地到教室去叫人。

鐘聲響了,不過上課的教授還沒來,反倒是教室裡面出來三位女同學,朝我們這邊走過來,「是你們嗎?找我們?」其中一位女生,也是當中最高的女生說。

 

其實三個女生都差不多身高,其中兩個有染頭髮,都是金褐色,一個似乎染了一段時間,顏色較為淺黃,一個應該是最近才染頭髮,相對的比較明顯,而最高也是方才講話那位女生沒有染,也是唯一的短髮。

 

我不曉得是誰有噴香水,但我想那味道應該不只一種香水,因為味道很奇怪,另外我個人認為這三個女孩都還滿漂亮的,果然物以類聚,我當時也覺得林佳靜很漂亮。

 

「妳們好,請問你們是林佳靜的室友嗎?」我問,面露微笑。

「嗯。」兩位長髮的女生異口同聲,有點不耐,但我想這是正常的,我們面對面站著,但有點弧度,我想大概也有點像是圍成一圈。

 

「不好意思,我想請問一下,林佳靜,上星期六晚上,也是案發當晚,她出去之前,有沒有帶雨傘出去?」

 

短髮女馬上說:「當時我不在房間。」

「我也不在房間。」兩個女生直接明確表明。

剩下一人陷入思索,我再補充:「大約是晚上九點半過後的事情。」

 

有染髮,但顏色已快被原先的黑色頭髮蓋回來的女生開口說話:「我記得佳靜九點半……大概就是你說的那個時間……」她指頭向我點了點,眼神朝上,「接到一通電話後就出去了。」如果認真觀察,她是三人之中最矮的,穿的是厚底鞋,不會很厚,我想大概3公分吧

 

一通電話……我想應該是她的男朋友。

 

「當下的反應呢?」

「我不太曉得耶,好像也沒說什麼,東西帶著就直接去了吧。」她稍微聳肩,「我不是很在意,畢竟晚上跑出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」

 

「也是……」我頓了一下,「那……有帶雨傘嗎?」

「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帶雨傘耶。」有點尷尬,「因為我們雨傘都掛在門外,所以她出去,然後門關起來才拿雨傘的話,我就不清楚了。」
 

「既然這樣子,你們這幾天,有沒有發現雨傘少了?」

「這幾天都沒有下雨,所以沒有特別注意耶……」我突然想到,難道在台北不下雨就不帶雨傘了嗎?

 

我想也有可能是折疊式雨傘一直放在包包裡吧,一個人也不一定只有一支傘,像我就是。

 

可惡!我又沒考慮到。

這太多狀況了,一時難以反應。

 

「那我這樣問好了,林佳靜的傘,你們記得長什麼樣子嗎?」

「這我有印象。」黑短髮女講話,「是一把白色上面有黃色點點的傘。」

「摺疊傘?」

「不是,是普通的傘。」

「那她有折疊傘嗎?」我問,阿鴻在旁邊邊聽邊點頭。

 

「這我不清楚耶」

「好吧,那可以請妳回去看看你們寢室的雨傘有沒有少,再跟我聯絡。」我從背包內拿出計算紙,寫了我的電話還有姓名給她,剛好看到我的雨傘,似乎在笑我蠢。

 

「不好意思,我可以請問你們是……」那個沒啥在講話的染髮女開口。

「喔,我們是……」我還在猶豫要怎麼解釋。

「熱心的同學!」阿鴻突然開口說話,嚇到我們大家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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