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還在聽吧?」電話的另一頭,傳來一個男聲。

「有啦,說吧,我在聽。」一邊走路,一邊聽電話,有點不太清楚。

「今天下午,我又找了黃建霖的室友出來講。」賣關子,「結果發現了一件令我非常──驚訝的事情。」

「什麼事情?」我問,「不是上一個嗎?」

「不是,這次我找了另外的幾個人,一間房間有四個人,多找幾個問問啊。」他停頓了一下,「你猜猜?」

「不知道,也不想猜,快說!」我現在實在懶得跟他鬧。

「你真的很沒有好奇心耶。」

「有啊!我有好奇心,快說!」

「算了──我告訴你。」他放棄了,反正他大概也有心理準備我不想跟他玩遊戲,「黃建霖的室友其中一個人──就是我們上次去看監視器時,那個走到一樓的人。」

 

「你是說──那個我說是宿舍工讀生的人嗎?」

「對!沒錯,他叫賈興德。」

「這麼神奇!」我已經慢慢走到男生宿舍了,但沒有進去,就站在外面的階梯上講電話。

       

「更神奇的還在後面。」李檢又賣了個關子,但他這次沒有讓我猜了,「賈興德、黃建霖、莊家輝,他們都是資工系大四的學生。」

「什麼?」我差點沒有把手機摔到地上,如果我在喝湯或喝飲料,應該會噴出來吧。

 

「就說很神奇吧,太巧合了!依我看這件事就是你們學校資工系搞出來的。」

我把手機拿好,「不能這樣說吧,林佳靜不是資工系的啊?」

「但她是莊家輝的女朋友啊。」

「你如果要這樣扯關係,我也是沒辦法否認啦。」

「不管怎樣,他們都有某種程度上的關係,這無可厚非。」我似乎聽到他冷笑了一聲,「也許答案快出來了。」

 

「聽你這樣一說,好像真的快出來了呢,剩下幾塊拼圖而已。」我盤算著──要結束了嗎?

「啊!對!」他想到什麼,「說到這個──那兩個跑上頂樓又跑下來的叫鄭智華跟王祐誠,都是機械系大三,你知道她們住哪一間吧,就麻煩你去找他們了。」

「好喔,我明後天有空就去。」

「等等不行嗎?」

我看了一下手錶,「都快十二點了耶?」

「反正你又還沒有要睡覺?」

「感覺不太好吧,我不認識他們耶。」我講。

 

「做事要積極啊!」

「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啊!」

「好啦,我都告訴你名字了,就交給你了,就先這樣。」他似乎要掛電話了。

「等等!」我趕緊喊住他。

 

「幹嘛?」

「不是啊,就這樣喔?」我覺得奇怪,「你把那幾個資工系的叫去問話,沒有什麼值得講的喔?」

「喔──」他在電話得另一頭似乎想了一下,「我還沒有跟他說他被監視器拍到去頂樓的這件事情,也許你可以去問問,他們住在四樓二十三寢室。」

「幹嘛不一起問?」

「忘記了耶,也許覺得給你問比較好。」我才不相信他沒有問。

「鬼扯!」

 

「反正──其他人的說法跟先前講得差不多,黃建霖一個月前回來後就比較常常待在寢室,不過倒也是沒啥狀況,都還滿正常的,不過最近似乎有比較喜歡喝酒。」

「比較喜歡喝酒?所以平常不喝?」

「平常也會喝啊,只是頻率有比較高吧,不過我覺得這也不算什麼有用的線索。」他頓了一下,似乎是吞口水,「另外,喝酒的話──就是跟莊家輝他們幾個一起喝──莊家輝跟他們寢室的人好像滿熟的,可能是班上同一掛的。」

 

「是喔,這樣真的很有可能是資工系搞出來的案件──」語氣一轉,「不過莊家輝還真是可憐,朋友、女朋友,他身邊的人一連走了兩個。」

「也許──兇手根本就是莊家輝。」他沒斷定,但他就喜歡這樣。

「隨便你猜。」

「還沒破案之前,人人都有嫌疑──你也有嫌疑啊。」

「你又在鬼扯。」

「沒鬼扯,你在我的認知上還是有幾個百分比的可能的。」

「算了──隨便你。」每次講到最後都不是很想理他。

「哈哈!那就麻煩你了。」一講完,他就掛掉電話。

 

我又看了一次手中的手錶,時間剛過十一點半,我用手抓了一下臉,嘆了一口氣,正準備進宿舍的時候看到阿鴻走過來,還帶著滿滿的洋溢笑容。

 

「嘿,這麼巧?」他朝我走過來,「特地在這邊等我?」

「怎麼可能?你也想太多。」我說,我倆移動身子往宿舍內部去,「幹嘛,這麼開心?」

 

「我看起來很開心嗎?」明知故問,「剛剛跟又瑩吃飯順便看電影。」

「進展神速喔!」我瞥向他,打量著他。

「還好啦!」

 

我倆走到房間門口前,要開門前,我突然有個想法,我叫住阿鴻,「等等,有空嗎?」

「幹麼?都要十二點了?」他不解,「明天整天都要上課,不趕快洗澡睡覺?」

「熱血一點!你懂不懂啊,你是大學生耶!」我說,即便我的內心不再瘋狂,但這就是一個想法罷了,如果阿鴻拒絕,我想我會直接放棄。

「升大三時,直接宣告熱血不能當飯吃的不是你嗎?」他打臉我。

 

這時門打開了,「你們要進來就進來,不要在那邊大小聲。」翊翔開門探出頭說,說完就又把頭縮回去了,門沒有關上。

 

我過去把門帶上,「過來一點。」我做了個手勢要阿鴻靠過來。

「那個我說是宿舍工讀生的那個人,其實是黃建霖的室友。」

「耶?」

「而且他們幾個都跟莊家輝很好,都是資工系大四。」

「疑?」

「你是沒有其他反應了?」

「這──呃──你怎麼知道?」

「剛剛李檢打電話告訴我的。」

「他倒是也是有點用處。」阿鴻點點頭。

「畢竟是檢察官。」

「這樣一來──案情似乎快水落石出了。」阿鴻拍了一下手,摸了下巴,「所以你現在是要去找他們嗎?」

 

雖然快十二點了,但我還是想要趕快把事情結束,雖然我不再有滿腔熱血,但我想偶爾如此,應該是可以的。

 

「要嗎?」我問。

「先去哪?」看來阿鴻是同意的

「先去三樓。」

「什麼?」他又驚訝,「你說今天下午沒找到的那兩個人喔?不是直接殺去找黃建霖室友喔?」

「嗯──我想把資工系那幾個放到最後,這樣我比較好釐清頭緒。」我用拼圖比喻,「我認為跟黃建霖遇相關的人愈是拼圖的中間部分,我們得先從旁邊拼起來。」

「還有你的通識朋友的事情呢。」

「我個人覺得兩件事情一定有某種程度的關聯,關鍵人物是莊家輝,他也是那個拼圖中心的人。」

 

「好吧,就照你說的吧──那如果三樓那兩個還不在呢?」

「都快十二點了,不可能玩通宵吧?」

「你又不知道他們明天有沒有課?」

「也是──那就順其自然吧,真的遇到再說。」我說。

 

我們走中央樓梯,下到三樓,走到到三樓七號房,看見的門縫下面透出微微燈光──應該是有人在吧。

 

我敲了兩下門,不等回應,然後直接打開,並伸出一顆頭探進去,我想我的表情應該有些尷尬,「請問鄭智華跟王祐誠在嗎?」裡面坐著三個人,全部看向我,接著在彼此大眼瞪小眼,露出疑惑的表情,我愣愣地看著,其中一人站起來,朝我走了過來。

 

他從房間出來,我們在走廊等著,他出來時順勢把門關起來,「我是鄭智華──祐誠他還沒回來。」我看了看他,他也打量著我們,跟當初在監視器看到的面孔是有幾分相似,「怎麼了嗎?你們是誰?」

 

每次都要解釋一次真是麻煩,不過也只能這樣做了,於是我們又說明了一番。

 

「所以你們──在監視錄影畫面看到我跟祐誠上去頂樓?」

「應該有印象吧?」

「當然有印象,怎麼可能沒印象?」他撥了一下頭髮。

「可以說說當天的狀況嗎?」

 

「嗯──」他似乎有點苦惱,「怎麼說呢──沒想到竟然會被拍到,原來宿舍監視器還是有用的──當天我們是幾點上去的?」竟然反問我們問題。

我閉上眼,思考幾秒,「大概是十一點初。」

「那你們應該可以看到我們手中有提一袋東西吧。」

「當然。」

「知道那是什麼嗎?」看樣子是一個很喜歡賣關子的人。

「酒。」阿鴻說,「是酒吧。」又突然迸出聲。

 

「沒錯,是酒──本來我跟祐誠是要上頂樓喝酒的,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上去過頂樓,但我告訴你們,那邊除了是個晾衣服的地方外,也是一個非常適合喝酒的地方。」

「怎麼說?」雖然我也知道很多人上去那邊喝酒,連我也上去過,但我還是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,來打聽他的想法。

「就──有桌子有椅子,空曠!陰暗!涼爽!不會妨礙到別人,想幹嘛就幹嘛!」

我覺得他有講跟沒講一樣,「好吧──能說說你們當天到頂樓去看到了什麼嗎?」我實在受不了他那反問式的答話,「然後──怎麼會匆匆忙忙地跑下來?」

 

「嗯──」他突然沉重了下來,「我們看到有人掉下去。」我當然知道有人掉下去,就是黃建霖啊!

「掉下去?」我很在意他用的是掉下去這個詞,而不是跳下去。

「應該是掉下去吧,我覺得頂樓那圍牆雖然不高,但也不是可以隨便就跨過去的,如果是想要跳樓應該會很明顯,不會是這樣的感覺。」

「可是──這樣是要怎麼掉下去?」

 

「你們知道嗎,頂樓沒有燈,所以我真的看的不是很清楚──而且因為有附近商家的燈光,會讓那邊的物體背光,黑黑的。」他繼續說,「那感覺就像是他就在爬到頂樓的圍牆上睡覺,然後不小心就掉下去了。」

「你說的好玄啊。」

「真的啦──如果真的要這樣做也不是不行啊,畢竟圍牆本來就不高,再來──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啊,我們一到頂樓他就掉下去了,所以我跟祐誠就衝去看那邊啊,我們由上往下看,那個人就已經躺在地上了,接下來你們也知道了。」

 

「就跑下去了。」

「就你說的那樣。」

「好吧,我知道了」我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,「那你覺得頂樓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地方嗎?」

鄭智華深吸了一口氣,稍微回想,「味道──酒的味道。」他強調,「酒的味道很明顯,我覺得一進到頂樓就可以聞到,不是我們帶的酒,我們帶的酒根本還沒開。」這一點跟我當初衝到頂樓是的感覺是一樣的。

「那你有看到其他人嗎?」

「沒啊,怎麼可能,嚇都嚇死了,我們兩個就直接跑下去了──就你們看到的那樣子。」他講得倒是很輕鬆,完全沒有當初在監視器看到的慌張模樣。

 

這時候有個人走了過來,開了七號房間的門,說了一句,「你們在幹什麼?」我看出來了,他就是李祐誠。

李祐誠開門要進寢室,但鄭智華拉住了他的背包,「等等。」將他留在我們眼前。

 

我又重新的解釋一遍我們到這邊找他們的原因,當然有些部分就跳過不談,不然實在太耗時間了,另外也把剛剛鄭智華告訴我們的部分重述一次,也順便拼裝一下我腦中的拼圖。

 

「對啊,就智華跟你們說的那樣子,完全一模一樣。」李祐誠說,說話的感覺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另外他看起來很累。

「那你們下來之後去哪裡了?」阿鴻問,我們四個就站在七號房間的門口。

「就直接回寢室喝酒啦。」

「你們怎麼沒有出來當證人?」

「證人?」李祐誠疑惑,「在你們來找我們之前,都沒有人來找我們啊,而且我也不想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,就只是看到他掉下去那瞬間啊,不過──說真的,你要相信我們什麼都沒做。」

「我相信啦!」我講。

「找我們當證人也是只能說剛剛那些啦,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,真的上去一下子就下來了。」

「不會啦,我覺得你們說的很有幫助。」

「是嗎?」

 

「總之謝謝你們,如果我們有需要會在連絡你們,或是你們有想起什麼的話,請再聯繫我。」我將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他們,確保他們輸入手機號碼。

「沒事了?」李祐誠問。

「沒事了。」

「好啦,就先這樣,我還有一堆實驗報告要弄。」李祐誠頭也不回地走進寢室,鄭智華隨後跟上,我向他們打聲招呼後,跟阿鴻留在原地。

 

「現在呢?」阿鴻又問。

 

我看了一下手錶──十二點十五分。

 

「去四樓?」

「走吧!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LINE.png

我的LINE貼圖!點我點我

我的LINE貼圖!點我點我

 

我有粉絲專頁唷,如果喜歡我的朋友可以到我的粉絲專頁按個讚唷

 

arrow
arrow

    DoubleCoo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