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校似乎又回到從前寧靜的感覺,我們依舊被各種考試追殺,試圖在測驗中求生存,只求大學可以順利畢業,不要延畢,志堅依然狂打電動,翊翔仍然不太回宿舍,反倒是阿鴻變得比較不一樣了,他現在已經不太跟在我身邊了。

 

據我觀察,阿鴻似乎已經跟又瑩在一起了,我不太確定,但他話不說死,但他了解我知道他的目標後,他也不避諱告訴我,他正在努力朝著對的方向前進,至於甚麼是對的方向,我就不好意思問他了。

 

工程學院一樓的牆壁與地板上的血跡,已經被清理乾淨,早已沒有那深刻的鐵繡味,但我還是盡量不要走那一側的樓梯,我寧願多繞一點路。

 

宿舍頂樓依舊沒有開放,我們還是在寢室內晾衣服,雖然會讓整個房間變得比較潮濕,但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。

 

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的場景……

 



 

上個星期,教育學院頂樓的事情,莊家輝在賈興德被警察帶走後,崩潰地癱軟無力,坐在地上,賈興德遞給他的酒也沒喝,他流淚,但是沒有放聲大哭。

 

我不知道該跟莊家輝說什麼?畢竟我跟他也不熟,「我先走了,你們早點回去休息。」李檢跟在警察後面走,拍了拍我的肩膀,「Nice!」對我微微笑。

 

「所以呢?」阿鴻當晚的第一句話,「要走嗎?」他問。

我看著莊家輝,「所以我們走了,留下莊家輝嗎?」

 

莊家輝似乎也不想理我們,阿鴻擺出無奈的表情,「走吧,難道你能把他帶下去?你剛才把他的好朋友送進警局。」

 

「莊家輝,雖然我跟你不熟,但我只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情。」我嘆了一口氣,「我知道你很難受,但是事情總會過去的對吧?」我其實有點心虛,畢竟我不太會安慰人,對亞蘋如此,對莊家輝如此,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。

 

「你們走吧。」他擠出一句話。

「你要待在這邊嗎?」我講。

「我不會自殺的,讓我一個人待著吧。」我跟阿鴻對眼相視,聽到莊家會這樣說,我們就走了。

我也不知道莊家輝後來怎麼樣了,不過我想學校沒有傳出什麼自殺的消息,應該也是在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吧,其實我大可打電話過去跟他確認,他的手機號碼還存在我的通話紀錄中。

 

但我沒有這樣做──就讓一切回歸平靜吧。

 

李檢在星期日約我跟阿鴻吃飯,但是阿鴻說他沒空,他要跟朋友出去,當然──其實我也有猜到他要跟誰出去,不說破是我們的默契,心知肚明就好,所以當天只有我跟李檢吃飯,地點是商店街的一間火鍋店。

 

「整件事情已經進入司法程序,這邊就沒你的事情了。」他說。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幹得不錯,有偵探的感覺。」

「別鬧了。」這餐是李檢請的,但我們不太聊案件的事情,聊聊生活瑣事,老實說我根本不是很在意他的那些事情,但他就是可以劈哩啪啦的講下去,雖然是免費的,可是我吃得並不怎麼開心,

 

我一直在思考,莊家輝的腦中到底會在思考什麼事情,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,這令我陷入思考的迴圈。

 

「如果每件事情都要考慮到所有人的感受的話,那我的工作就不用做啦。」他似乎可以看穿我的心思,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?但是你只要遵從自己內心的方向就好了。」

 

「殺人犯法就是該被法律制裁,無論是什麼理由,這就是法律,法官會給一個解釋的,不論是有罪還是無罪,雖然我不否認現在的社會恐龍法官很多啦,但是我們也只能去選擇相信他們。」他夾了塊豬肉,放到沾醬裡面攪了攪,然後喝了口湯,「可以的話,我也很想當法官啊。」

 

「你不夠格,謝謝。」我想嗆他大概是我跟他講話的唯一樂趣。

「是啊,沒錯。」一邊吃飯也要玩著他的那根小鬍子,真是令我作噁。

 

反覆咀嚼李檢說的話,也不是沒有道理,我們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考慮到所有人的感受,同一件事情當然有人會覺得開心,有人會覺得失望難過,甚至憤怒。

 

我們不是神,但即使是神也無法兼顧到所有人的感受,那些想太多的──真的就是我想太多。

 

今天是星期四,明天就是十月三十一,萬聖節,社團的成果發表會,我還不曉得我要不要去,但我想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,當然我跟亞蘋是絕對不可能在重新開始了。

 

我打了一通電話給萱茹,「明天晚上有空嗎?有沒有要回家?」

「我沒有要回家,怎麼了嗎?」還好──她沒有因為案件結束就不接我的電話,這是我這一星期以來第一次聯絡她。

 

「之前你不是說要聽我彈吉他嗎?明天是我們社團的成果發表會,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,雖然我不會上台彈啦,就只是觀眾。」

「好啊,可以。」電話另一頭,傳來爽朗地答應。

 

的確,我想只要遵循自己內心的方向就夠了,所有的事情都會走向那個所謂對的方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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